关跃立即要追,但车前却全是人,摊主和围观的人一反应过来就把车围住了,叫嚣着要他赔钱。
他坐在车里喘了口气,望出去,人群里已经没了言萧的踪影。
气急了反而想笑,他坐着,把心里刚涌出来的躁动都压了下去。
真行,她比他想象的可有能耐多了。
※
天擦黑,长途客车的候车点挤满了人,露天有风,所有人都穿得严实。
言萧低着头,站在人群里。
手机被关跃拿走了,身上仅有的现金买完票剩下已经不太多,她没法再耽搁,必须要更快地离开这里。
这趟车不能去银川的机场,只能去甘肃,但她想尽快走,也没得选。
刚想到这儿,有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
言萧警觉地扭头,一愣:“路伯?”
站在她面前的可不就是路伯,背着只洗的泛白的帆布包,风尘仆仆的。
看来之前车上的人真是他,还以为是认错了。言萧往旁边看了看:“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熟人?”
路伯莫名其妙:“熟人?咋,你算不算?”
看来是没遇到关跃,言萧放心了:“怎么在这儿遇到,你不是回去了吗?”
路伯抄着手在袖子里:“我一个到处认路的,在这西北哪儿转都不稀奇,反而是你,不是跟着关领队做考古的嘛,前两天才在草场那儿分开,咋一下到这儿来了?”
言萧找了个理由:“工作暂停,回去休假。”
“是嘛,我看关领队那天那样子,可不像是会给人放假的。”
言萧笑一下,眼里却没有笑意,打量着老人家,忽然想到他可能知道些什么,问:“吃饭了吗路伯?”
“没啊,怎么?”
“我请你,走吧。”她背着包穿过人群走下站台。
路伯也不跟她客气,还真跟上来了。
街上随处可见吃饭的地方,但她怕太显眼,特地多走了几十米,拐进一条小巷,进了一间烟熏火燎的小饭馆儿。
里面灯昏黄,没什么人,老板在门口杵着等他们点单。
路伯倒也不挑,随手从桌子底下抽出板凳坐下来。
言萧从桌上抽了两张干巴巴的面纸擦了一下油渍渍的桌面,对他说:“路伯,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之前带关跃去戈壁找墓的事?”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饭,原来是有事儿问我。”路伯不搭理,先抬头瞅墙上贴着的菜单,黑乎乎的都看不出什么了,他点了份羊肉泡馍,还另外要了份抓饼,还催她:“你先点了再说。”
言萧没什么胃口,随口点了碗面。
饭还没上桌,路伯点了旱烟抽了两口,可算是开了口:“这事儿也没什么好提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传言说这地方藏着宝,好巧不巧,差不多就是关领队来找我的时候冒出来的风声。那会儿他叫我带他去戈壁,我以为他就是要去寻宝的呐,但他说他是做考古的,我也没想到就在那地儿他还真找到了个古墓。”
“嗯,做考古的……”言萧不自觉地笑了一声,凉飕飕的。
脑子里又浮现出白天的情景,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她大概某些时候幻想过对那个男人动手动脚,大概。但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情形下,在知道他是这么个人之后……
路伯手里的烟杆停在嘴边,一双眼盯着她。
言萧回了神,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路伯看她的眼睛动了动:“你是他队里的人,不问他,反倒来问我?”
“你应该也知道他的脾气,他话不多,我问不出什么。”
“那你想知道什么咯?”
“他的事情,只要是你知道的。”
路伯皱着眉摇摇头:“我知道的不多。”
“没关系,我们就当闲话一叙,没别的意思。”
路伯听到这句,又看她一眼,似乎斟酌了一下,抽口旱烟,点点头:“别的我不晓得,就知道关领队通晓不少东西,只要是西北这边的事情,他都能应付,你懂我意思吧?”
言萧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把他这话又想一遍就想通了。难怪感觉他什么都会,没错,在西北这边,他的确是任何问题都能应付,仿佛他这个人就是为了应对西北而生的,是巧合吗?
“当然了,他是做考古的,会知道点儿旁门左道也不稀奇,只不过像他这么年轻就懂这些的可不多见,肯定是有来路的,至于什么来路,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路伯说的时候还笑了一声,在桌子上敲了敲烟杆,这些事仿佛他早就门儿清,只是揣着没说而已。
言萧说不出话来,心在往下沉。
这男人什么都会,但也许是刻意训练出来的,就跟朱矛他们一样,他走的不是正道。
“别的我可就真不晓得了。”
路伯说到这儿,老板正好端着两只大碗送过来,话也就在这儿结束了。
言萧没问出想知道的,却也不想再问了,再问下去心里不舒服:“没事,随便聊聊,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她拨拉了一下碗里的面,看时间不早,一口没吃,放下了筷子。
“路伯,我出去买点东西,你慢吃。”
路伯端起碗吸溜着汤汁,随口应了一声。
※
言萧去门口找老板付了钱就直接走了。
回到站台附近,距离车票上的发车时间已经很近,但车还没来。
天黑透了,已经没什么人等车,昏黄的路灯下面就站着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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