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曹凯已经想好了要和陈墨进公司说话，但看到陈修文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时，他还是愣了一下。
“曹哥，怎么了？“陈墨看到曹凯愣住的样子，还是用了刚刚那个自来熟的称呼。
“哦，没什么。”曹凯回过神来，“我还以为陈总会一起进来，没想到他把小陈你一个人留下来了……”
“我爸也不懂这些事情，况且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当然不会陪着我进来。”陈墨笑了起来，“只是介绍一下游戏而已，曹哥是觉得我做不到吗？”
曹凯听着陈墨的话，心里不禁回忆起刚刚大学毕业时自己的狼狈模样，而再和眼前这个高中生一对比，难免升起“一代新人胜旧人”的想法。
不过，身为最开始能带领第七大道做出《弹弹堂》和《神曲》的人，他当然不会只有这点气度，然后来个什么心神失守，纳头便拜。
短暂愣了一下之后，他就也笑了出来，“这样说，我倒是更期待了。”
两人一起走进公司，造成的动静难免引起开发团队的注意。
而发现曹凯没有把陈修文带进来，而是带了个大学生模样，或许还更年轻的“小朋友”进来，这些人虽然纷纷惊讶，却因为有手上工作在，没一个直接停下来的。
至于孟治昀和胡敏，虽然是开发团队核心成员，但也没有擅离职守，只是瞥了一眼之后，就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
拉着陈墨来到一张平日团队成员用来商量事情的桌子旁，曹凯相当自然地拉开一把椅子，直接坐到了旁边，“小陈，我们直接开始？”
“好。”陈墨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曹总，你这里有人用iPhone吗？”
曹凯愣了一下，“小陈，你要介绍的是手机游戏？”
“是的。”陈墨点点头。
不远处的胡敏听到两人的对话，起身走了过来，“老曹，还有这位……小陈？我是用iPhone的，怎么了？”
曹凯看着胡敏起身，心里闪过两人刚刚争执的事情，就也没让胡敏把手机拿过来，人回去，而是放他走到了陈墨旁边。
胡敏自然不知道曹凯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问陈墨，“小陈，你想要iPhone干什么？”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陈墨看眼前这人来去自如的样子，心中有所醒悟。
这必然是曹凯开发团队里的核心成员，在团队里的地位不会比曹凯差多少。
“我叫胡敏。”胡敏摆摆手，拿出手机，“说吧，要手机干什么？”
“请胡哥到APP Store里面，下载一个叫flappy bird的游戏。”陈墨言简意赅，“那是我开发的。”
“flappy bird……”胡敏依言而行，很快就找到了陈墨所说的游戏。
映入眼中的是一个丑丑的像素小鸟，游戏图标看起来也相当简洁，让人看着不由生出些许好感。
胡敏没有多想，把游戏下载下来，直接打开了界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爽简单的“触屏即开始”界面，一只小鸟在空中飞着，背后掠过些许不同的背景。
胡敏挑了挑眉，点了下去，就看见小鸟先往上一蹦，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往下掉去。
他下意识地又点了一下，于是小鸟又是一飞，一掉。
这下子，胡敏彻底明白了游戏怎么玩，直接就玩了下去。
而曹凯本来脑子里还在想着《弹弹堂》营收机制的问题，看到胡敏那么投入，注意力也不免转移了过来。
时间过去得很快，大半分钟之后，胡敏操纵的小鸟掉在了地上，而他面前的数字也停在了44上面。
放下手机，他用力舔了下干瘪的嘴唇，把手机递给曹凯，“老曹，你试试，有点意思。“
曹凯点点头，接过手机，心中莫名有些期待。
而很快，他的游戏体验也结束了。
整个过程如果用语言来描述，自然是乏善可陈，可看着小鸟掉地之后，那个出现在眼前的重置按钮，他竟然有按下去再来一次的冲动。
吸了口气，曹凯放下手机，看向陈墨的目光已经多了些严肃和认真，“小陈，这真是你独立设计的游戏？”
“……有两位朋友帮了我一些忙。”陈墨想了想，没把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设计灵感也是我受人启发才想出来的。”
“这些都不重要。”曹凯用力摇了摇头，“小陈，你这个游戏，绝对是抓住了反馈及时这个点的，而且明明操作简单，游戏的难度却不算小，真是相当有意思。”
“曹哥过奖了。”
“没过奖……我们这些人都是初次做游戏，以前做的是其它东西，想要做到这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曹凯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去叫孟治昀，“老孟，你过来试试！”
“好。”孟治昀早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听到曹凯叫他，立马起身走了过来。
而其它员工，也难免在工作之余，把精力都放到了这张桌子旁边的几个人身上。
“曹哥，如果我说……我想给你们的《弹弹堂》提点意见，你们觉得怎么样？”见到开发团队的核心成员都一定程度上对自己的游戏表达了兴趣，陈墨不失时机地直接问道。
“小陈，不是我说什么，哪怕你之前参加过内测，对我们现在的进度也难说了解……”曹凯愣了一下，主动回道，“何况陈总说过，你是听到有人对我们投资以后才感兴趣的吧？”
“不，实际上我和曹哥你们碰到的问题是一样的。”看曹凯诚恳而不是抗拒的发言，陈墨心知时机已到，“请问曹哥，你觉得我这个游戏，应该怎么赚钱呢？”
听到陈墨的问题，曹凯语气彻底严肃起来，俨然就是他当时和曾李青会面时的模样，“小陈，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曹哥……”陈墨把声音拖长了点，“你们的《弹弹堂》，又想靠什么赚钱呢？”
话音落地，一旁还没玩完的孟治昀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在桌上。
而屏幕上的小鸟也一头栽在了地上，只是扑棱着翅膀，挣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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