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孟云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很多家，很多人都争着抢着进月月制衣厂工作，这也是岑大娘打理厂子这些多年积累下来的口碑。
顾言对工人的情况并不了解，他此刻跟要牛仔裤的老板约了咖啡馆见面聊。
“你好，是顾老板吗？”
一个夹着皮包的青年疑惑地问道，看着顾言那稚嫩的脸庞，他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顾言连忙起身，笑着道：“是我，徐先生对吗？请坐请坐。”
徐庆元一脸怀疑地看着顾言，他本以为自己二十五六的年纪出来做生意已经够年轻了，怎么也没想到还能遇见更小的。
顾言面带微笑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咖啡，道：“徐先生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抱歉，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
“我没有蔑视或者看轻你的意思，只是很惊讶能遇到像你这么年轻的。”
徐庆元放下皮包礼貌地答道。
从这只言片语就能听得出来，他是一个很有教养的男人，很可能接受过高等教育。
“十六，不过我名下已经有三个工厂，徐先生不用担心我的能力。”
“而且，徐先生看着也就比我年长几岁而已，我想我们之间也许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第一次跟合作商线下谈判，顾言从容地应对着。
徐庆元轻轻点了点头，有些人的能力的确不能用年龄来衡量。
而且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牛仔裤多一点货源，年轻一点和年龄大一点对这没有影响。
“是我着相了，顾老板，我们开始谈生意吧。”
“你带来牛仔裤样品了吗？我需要根据你货的质量给出价格。”
徐庆元收敛起轻视，认真地说道。
顾言早就做好了准备，拿出下午赶工做好的一条递了过去。
徐庆元先是摸了摸布料，然后又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又看到牛仔裤上面那精致的花纹，满意地点了点头。
良久后，他将牛仔裤样品叠好放在一边，道：
“顾老板，不得不说，你们生产的牛仔裤质量很好，样式也很新颖，在我见过的诸多工厂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这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不搞那一套虚头巴脑，我们聊一聊价格吧。”
“一条十八怎么样，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
顾言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在来之前顾言做过简单的市场调查，现在一条牛仔裤能卖到二十三，二十五，甚至三十。
自己设计出来的牛仔裤，用料用的也是不掉色的上等料，绝对属于上等货源。
如果真的以十八一条的价格给渠道商，那顾言的利润就太微薄了。
“二十二吧。”
“十八太低了，去掉成本我可能都没得赚。”
“而且，我调查过市场，这样款式和质量的牛仔裤，卖到三十没有任何问题，哪怕你给批发小贩三块钱的利润，你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顾言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自信地笑着说道。
谈判嘛，就是要有来有回，寻求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位。
如果对方第一次报价就傻乎乎接受了，那会被人笑死的。
徐庆元挑了挑眉，他没想到顾言准备的这么充分，第一回合交手就落了下风，但他一点都不慌，平静地开口说：
“二十二，我很难接受。”
“正如你说的，我要给那些小贩利润空间，还要自己的渠道需要维系打点，这个价格我赚不了多少。”
很难接受不代表没得谈，徐庆元的反应让顾言大概清楚了他的心理价位。
其实顾言开口要二十二，也是往高处要了些。
“那各自退一步？二十？”
顾言笑吟吟地说道，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这句话正是两个人都能接受的价格，谁说出来都一样。
果不其然，在顾言说二十之后，徐庆元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他果断地点了点头，朗声道：
“就二十的价格，我要两万条。”
“我先付十万的定金，月底一手交货一手结算尾款，怎么样？”
两万条，也就是四十万的营业额，抛去工人工资和原料成本，至少能赚个十来万。
如果这次招人顺利，每个月生产两万条绝对不成问题。
顾言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没问题，合作愉快徐先生。”
“顾老板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智慧，相信我们会有更近一步合作的机会，定金明天会打到你们工厂，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徐庆元拿着皮包起身，笑着伸出手跟顾言握了握，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就这样，顾言用一天的时间解决了销路问题。
第二天一早。
“岑大姐，这是我儿媳妇，干活可利索了，您给她安排个地方呗。”
“大姐，俺把侄媳妇带来了，那针线活比我都好，她什么时候能开工。”
“对啊对啊，咱们的小老板呢，他还没来吗？”
“我来安排我来安排，老板一会儿就来了。”岑大娘满脸笑意地安排着工人位置，她没想到顾言的计划这么管用，制衣厂许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了。
谁也不是生来喜欢孤寂，如果可以的话岑大娘也想厂子生机勃勃的。
在一片嘈杂之中，顾言带着林清雅进了厂子。
看到厂子里热热闹闹开工，林清雅满脸的惊讶：
“言哥，你的计划奏效了。”
“不过，她们的手艺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冒险。”
这些工人都是依靠老大娘们的介绍进来的，没有检查她们的能力，林清雅有点担心她们不能胜任工作。
顾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放心吧，她们不会比大海捞针在市场上招人差。”
农村人是很在乎面子的，顾言的确给了那些老大娘很大的自主权，但她们介绍进来人，肯定不会带那些啥也不会的。
毕竟都是几十年的老伙计了，她们可丢不起这老脸。
看着厂房里一个个小媳妇喜笑颜开地做着牛仔裤，遇到不会的也会向那些老大娘请教，顾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短短三天时间，月月制衣厂一切进入正轨，一条条的牛仔裤被制造出来堆砌在厂房里，等月底就会变成小钱钱。
等会，这个月月，不会就是指的杨月吧，杨老爷子还真是疼爱这个小孙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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