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鹭站起身来,神色间具是冰冷嘲讽,“本郡主岂会不知?所以,本郡主也杀了她。”
“可你也害死了祖母。”
她身子僵住了,看着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面,已经了无声息的傅老夫人,再无儿时看到的威严与典雅时而感到悲戚,“我不想的……”
她从未想过害任何人,但是也从不放过想要伤害她的人。
“但是傅萱,要害我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她知不知道下在本郡主杯盏中的药粉是不是剧毒,她都是死罪。”
“所以现在……”傅倾缓慢的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她,苦笑道:“您满意了吗?”
他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死了,他一直侍奉多年的亲祖母也死了,就连家中除了他唯一还在的活人傅夫人,也因为傅萱的死,抱着她的尸首,回了望城。
到了最后,他成了孤家寡人,这座富贵热闹的晟王府,也变成了如今这幅不堪颓败的场景。
她压下心里的酸涩,抬眸看向他,故作镇定与薄冷道:“满意,自然满意,想要害本郡主的人,都死了,本郡主如何不满意?”
“那就好……”傅倾轻扯着嘴皮子一笑,满目苍凉,“那就好啊。”
“父亲在世时,要我效忠广平王殿下,我听了。”
“广平王殿下死了,父亲便让我跟随您左右,一心向您,为您做事,我也听了。”
“可是现在呢?”
“现在呢……郡主满意了,微臣呢?微臣又如何满意啊?”
尉迟鹭微含苦涩,轻声开口道:“不管晟王需要什么,本郡主都会送给你。”
“微臣什么都不要……”
他转过身子去,看着那灵堂中静静躺着的人,轻嘲:“微臣只要自己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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