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勇敢而率真的灵魂，能用自己的眼睛观照，用自己的心去爱，用自己的理智去判断；
不做影子，而做人。
——罗曼·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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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合。”
“好的老板。”老田眼神来回转了几圈，“昨晚，挺好吗？”
“田中齐？！”程潜没想到昨晚的“幕后黑手”居然是他的司机，一时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呢？
“真出息了。”
“承让承让。还要多亏老王这个小机灵鬼。”
“你俩要干什么？”
“帮您添点柴。”
“我看起来像需要的样子吗？”
“像。”
“老田…”程潜微愠。
”陈璧薇女士，也就是您亲爱的姥姥，特地交代过我，一旦有可能的发展对象，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好好促进、促使、促成。”
“之前也没见你这么掺合过。”
“一旦有可能的对象，请注意定语—-‘可能的’，听姥姥的话，要提取关键字。”
程潜忍不住微扬嘴角，他这个司机着实是个人才，开车屈尊了，应该送他去更大的舞台，
比如去天桥底下贴膜卖唱。
“可能还是不可能，还需要你帮我把关是吧？”
“倒是不必，都在您脸上写着。”老田扯着虎皮做大旗，说话都有了底气。
程潜噤声，这一个来回自己怕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看了看表，马上12点。
“就停在大门口。”
“那不是写着禁止停车吗？”
“叫你停就停。”
老田稳稳地，把幻影不偏不倚地停在天合大门口正中央。他太清楚，对着劳斯莱斯，保安赶人的执行力度，一定和对着五菱不一样。
保安对着车打量了一个来回，想了一会，走到驾驶室旁，老田按下车窗。
“你好，门口不能停车，麻烦你停到地库或者前面路边去。”
“小哥，我们…”
“你说我在等他们关君天关董事长。”后座传来程潜浑厚的声音。
还没等老田转述，保安已经同意了：“噢，好。那您稍微停前面一些，现在中午高峰期。”其实小哥压根就不知道董事长叫什么，关君天是谁，只是…
这车、这人、这声音，他在这不容分说的氛围下不自觉地选择了相信与服从。
12点。正是午间觅食时间，大楼里的人们鱼贯而出。
幻影的帕卡德蓝与缎银双色漆面在阳光下折射出优雅的光芒。有些听过流言的天合员工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程潜透过车窗静观着。感觉曝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打给秦雪。拿起电话却看见她正向外走出来，
人潮涌动，熙熙攘攘。而他只一眼便看到了她。
时空再次展示它幻觉的本质，所有其他人归入倍速川流的背景之中，惟她色彩鲜明，面目清晰。
程潜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她本就太过耀眼，还是只在他眼里发着光，是他偏擅于读取那独特的波长。
摁下按钮，门缓缓打开。对开式车门使得下车能够以最优雅的姿态完成，程潜伸出长腿，
触地，起身。
剪裁完美的温莎领白衬衫，搭配利落的黑色西裤，和他宽肩细腰的挺拔身材，更显得深沉内敛，俊逸非凡。
女同事们顿时眼神如乱，有的暗暗调整着面部表情，有的直了直腰，正色而出。
一种本能反应。在遇到优秀的，极其优秀的异性时，是基因写就的程序发出让人蠢蠢欲动的指令。
秦雪也看见他了，但她的基因似乎让她快跑。
她拉着Lina试图掉头回去，谁知道有人腿长的三步就已到她面前。程潜侧身轻声和Lina说，“你好，你的同事可以先借我一下吗？”
蒋丽娜看着程潜的脸，整整屏住五秒呼吸，紧接着一把将秦雪塞进程潜怀中，
“好的好的，帅哥，给你。”然后一溜烟跑了。
留下目瞪狗呆的秦雪，在程潜的怀里挣扎出来。
四周投来各色目光。
程潜低声道，“上车。拉你的话，不好看。”
识相地上车。窗帘隔绝了车外簇簇目光。
“回公司。”
说完程潜破天荒启动前后座隔离功能，幻影独有的电子式变色玻璃和音频消除技术使得他可以完全屏蔽掉老田—-这位野生脱口秀爱好者。
“这…”秦雪还是第一次见到车还能这样。
“他太吵了。”程潜下车前已经把两个座位间常年放下的中央扶手抬起。
两人之间的物理距离比以往都更接近。
秦雪在这封闭的，“约等于”只有他俩的空间里，不能控制地局促了起来。
“程总，文件我早晨就发了。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需要追过来吗？”
“你没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秦雪莫名。
“不爱惜羽毛么？”程潜的声音中含着关切。
“这……都传到你们那去了吗？”果然是事实不出门，rumor传千里。秦雪无奈。“让程总见笑，天合好好一个律所，不知道是谁闲来无事搅乱池水。”
“困扰吗？”他担心的只是她的心情而已。
“我？没有。”秦雪忽然明白了他的来意，“程总是在…帮我？”
不然呢？程潜轻抚座椅，我又不是居委会主任。“你觉得无所谓吗？”
“清者，自清。”
“再清的水，也抵不住泥沙俱下。所谓毁与誉，本来就是一种舆论共识，它的烈度和持续度一旦超过某个阈值，
就算无中生有，三人亦可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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