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可以获得深田，那输了呢？”直树问。
他其实知道答案，虽然接触黑川纲夫只有短短几分钟，但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是一位心狠手辣的“资本家”，
这类人，有种很明显的思维惯性，要得到，必须付出，而且，代价远远比收获的价值高。
“虽然我说过了，但是再说一遍也无妨。”
黑川的语气庄重悠长：“代价很简单，就是你的命。”
“啊这……”
直树觉得不可理解，这太搞笑了，两人之间又没过节，为什么非要生死相博呢？
明明有更简单的方式举出胜负，比如斗地主，打升级，这里有四个人，打麻将也可以的。
黑川似乎看出了直树的犹豫，
“我记得，在之前的车厢中，你似乎也热衷于赌命这一游戏吧。为什么此刻又犹豫了呢？”
直树摇头：“告诉你也无妨，闯关的时候，所有号称赌博的玩意，都是假的，都是在出老千。我热爱生命，并不热衷于玩命式的赌博。”
这是实话，阎王爷也不能总赌命，就算是赌神赌圣赌侠，也有一败涂地的时候。喜欢赌命？那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黑川点点头：“没错，像你我这样的注定走向顶峰的人，不能把所有艰难时刻都交给运气，还有更重要的三样东西，在决定我们的人生，你知道是哪三样的东西吗？”
被夸奖“注定走向顶峰”固然让人喜悦，但此刻的直树别说顶峰了，就连半山腰也还差的远，甚至更像在山底挖煤窑的那类人，怎么可能知道决定人生的关键因素？
他皱着眉，随便说了三样：“坚强，努力，美色？”
“哈哈哈！”黑川放声大笑：“坚强和努力，并非决定型的存在，它们更像人的两条腿，想进步，就必须要迈开腿，不断走，但是，很多人从出生便坐在奔驰上，他们比步行的凡人快上一万倍，靠走路，永远也追不上。因此，这两样东西并非关键。”
“至于美色，春之樱花，秋之烂泥，一时靓丽而已，更不可能成为决定因素。不信你看看我，我美吗？你美吗？”
“我还行。”直树说。
黑川：“？”
金软景秘书：“……”
直树假装看不到二人的表情：“那您认为的三个决定因素是？”
黑川一句一顿：“选择，朋友，以及拳头。”
直树说：“愿闻其详。”
他不是在客气，而是的确不太明白这三点，
从小直树就被教育，做人要善良，做事要耐心，遇到困难要坚强，没有任何人说过什么选择，朋友之类的话。
而且他觉得，成功人士也是人，也会局限于自己的所见所闻，得出局限的结论，甚至是错误的结论。
黑川也不列外。
譬如那些历史中的封建王侯，那个不是“坐奔驰”出生的，他们朋友不多吗，拳头不硬吗，不照样犯下各种错误，钉在耻辱柱上，成为万世笑柄？
不过，既然对方说出来了，还是听听为好。
黑川说：“所谓选择，就是总能走在正确的方向上，可以犯无数的错误，但永远不会迷失，向着成功一路前进，那样的话，即便是两条腿走路，也能快过迷路甚至撞树的奔驰。”
“所谓朋友，是和你并肩前行，互相搀扶的人，他们可以成为你的强大背景，甚至在某一段路上用奔驰送你一程。朋友的存在，会让旅途更加轻松，更加安全，比单打独斗容易的多。”
“所谓拳头，就是你的正面对决的能力。旅途之中的挫折不止孤独和迷失，还有眼前的拦路虎，你躲不过，逃不开，只有正面出击，或者它死，或者你亡，这是真正实力的体现。”
“这三样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但却是每个成功者都具备的。”
“我有，而我的对手，林直树，你也必须要有。”
直树一愣，感觉对方话里有话：“受教了，今后的生活中，我一定试着找找这三样品质。”
黑川的鱼脸伸近，凸出眼珠子倒影着直树的身形：“不用以后，现在，就要检验你的三种品质。”
直树心里疑云满布：“检验？什么意思？”
黑川说：“成功者各有各的成功，无法一概而论，若想比试高低，只有比试这三种品质的高低。所以接下来，你我要玩的游戏，就是这三种品质的对决！”
这玩意也能对决？咋对决？
比谁朋友多？比谁会选择？比谁拳头硬？
最后一项还说的过去，前两项怎么办？现场拿出手机，比比谁的通讯录长？
或者发条朋友圈，看看谁的点赞多？
黑川轻轻叫了声：“金秘书。”
蓝色西装的金软景秘书依旧眯着眼，她轻轻点头，转身离开，高跟鞋“咔哒咔哒”，节奏明快，高马尾左右左右，轻盈飘荡，竟然和高跟鞋的节奏对上了。
奇怪，这里不是有地毯吗？为什么高跟鞋可以发出声响？
在鱼头黑川的注视下，直树不敢细细探究。
金秘书走到卧室旁的红木柜门前，不知按动什么开关，只听“咔——”得一声，转轴沉重转动，一扇高大的玻璃展柜从隐藏的空间里出现。
展柜用防弹玻璃，分出高高矮矮数十个独立空间，每个空间中，都摆放着十分寻常又古怪的事物。
说寻常，是因为它们都很常见。
说古怪，是因为每个事物上都散发着无限诡异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但长久注视，必定会觉得阵阵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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