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婕和周曼是早上离开的，送别的场景很是热闹，ZH公司的地方大员和帝都过来的几个高层人员都聚集在酒店大门外。
“夏夫人，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您和夏总，给孩子带了两块玉做个纪念。”有人在和夏总话别，有人在给周曼拿东西。
“晓东，注意安全，这两天的行程全是山路，很辛苦的。”季婕和我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看着一群人在忙乎。
“曼姐好忙。”我岔开话题。
“听到没有，你管人家忙不忙，这又不要你操心。”季婕没打算放过我。
“你说，为什么没有人给我送礼呢？”我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帅晓东，你故意的是吧？以后不让你出来了。”季婕吓唬我。
“我知道了，早上要起来吃早餐，坐车不要坐前排。晚上要早点睡，姐姐，你这样会很累的，我不要你操心这些。”我绕不开，只好老实了。
“嫌季婕啰嗦了，是吧？以后我不管你了。”
“晓东知道错了，姐姐不生气。”我看见季婕有些生气的样子，有些不落忍。
“你想要什么，季婕送给你。”季婕说。
“我想要你的户口本，给吗？”我挑衅地问。
“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季婕瞪我一眼。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我假装赌气。把脸扭向另一边。
“走了，容我再想想，等你回到北京给你答复。”季婕看周曼他们忙得差不多了，过去和他们汇合。
地接导游的车早已来到酒店等候：“各位老总，上车了，我们也要出发了。”
“走了。”夏总走后，王副总的话是绝对的权威。
一个团队的关注重心的转移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很是安静，每个人都需要从前面的一幕回到当前的状态。导游的讲解恰好弥补了这一刻的尴尬。
“这两天大家有没有什么收获呀？”导游用这句开场白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但也没有让大家都回答，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前面两天我们是来开会的，那么后面这些天我们就是要开心的，想要开心就要用力和用钱……”
车子没走多久，收到周曼的短信：“你是怎么惹季婕生气了？”
“我叫她拿户口本。”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怎么就生气了？
“没事找事，有恃无恐。”周曼秒回了我的短信。
我在一路忐忑中来到玉龙雪山山脚下，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我知道这句话的出处，我反省这些天来在对待季婕的宠溺时，自己所表现出来的任性和心安理得。不由得有了几分愧意。
心情不好加上高原反应，脑胀得昏昏沉沉的，整个这一天的行程走下来，我连拍一张照片的欲望都没有。望着那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我的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小帅，吃不消了。我要先回酒店了。”王副总的眉头紧锁，脸上有点苍白。
“王总，高反是吗？多吸几口氧。”我在地接导游那里又拿了一罐氧气，换掉王总手上用完的那瓶。上山时每个人都备有氧气瓶，这还真用上了。
“东哥，你陪王总先下山到车上休息，我们走完行程再下去和你们汇合。”地接导游见多不怪了，淡定得很。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也下山，高原反应与身体素质好坏没多少关系，健壮如我，照样表现糟糕。
一路搀扶着王副总坐了缆车回到山脚，可这高反就像是触发了启动器的化学反应堆，根本停不下来。
“帅导，我们先回酒店。明天的香格里拉我也不去了，丽江睡两天等他们就是了。”王总摇摇头，显得很是无可奈何。
“那我陪你在丽江，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当然不能甩下他一个人，我出来主要的服务对象就是他。做好了他的服务就是所有的工作都完成好了。反过来，他不满意我就会被全盘否定。
“晚上再议这个事，看看大家怎么说。”王副总没有立即答应。
“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我点头哈腰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这屌兵，当年你班长怎么带的你，油嘴滑舌。”王副总显然很是满意。
“我那班长自己也稀里马大哈的，带出的兵就这样，以后我是你的通讯员，大事小事你尽管吩咐，我就跟王总混了，人家再说我是屌兵，我就说是你的兵。”我继续说。
“你这么机灵，在曼婕这种小地方是不是太委屈了。”王副总和我在等车，两人坐在石头墩上。
“不委屈，在曼婕我才能有机会巴结上王总，再说，曼婕对我不薄。”
“越来越没谱了。走，上车，回酒店。”
从玉龙雪山到酒店倒是不远，回到酒店，整个人轻松下来，问了王副总要不要去看医生。说是暂时不用。
下午，季婕回到家给我打来电话，我没听出她有什么异常，我和她说了王副总高原反应的事。季婕告诉我，能不去就不要去了，安全第一，这对我们没有任何坏处，旅游途中，客人事情越多就越给我们服务的机会，当然也是赚钱的机会。
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想的不仅仅是在这个团上赚多少钱。
季婕问我，那还有什么深远的打算。
“你明明知道的，你想的就是我想的。”好多事情说出来了就没有味道了。我坚信季婕知道我的心思。
“好吧，那由你了，拿捏好，不要太委屈自己就好，赚钱，能站着赚最好。”季婕始终还是太担心我受委屈。
“还是季妈疼我，为了季妈我也要努力些。”我逗季婕。
“叫姐姐，再叫妈我不让你上床了，多大的孩子了，要分床了。”
“姐姐好、姐姐乖、姐姐最漂亮、姐姐最懂我、姐姐最贴心……”
“好了，好了，知道你嘴甜，没个正型。”我可以想象出来季婕在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
我说我这两天晚上还想带着王副总去四方街泡酒吧，不知道是否能得到恩准？
“有报备的就可以去，别喝太多，说太多，和ZH公司的人尽量克制，说多错多，多听就是。”季婕很放心我的样子。
“我和他聊人生，谈风月，或者聊保龄球。就是不谈曼婕就好。”
“这样最好，聊得来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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