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怀瑾沉吟片刻，手指不经意地把玩着垂下来的发丝，眉宇紧锁：
“能否再为我展示一遍？”
林彻答应，站起身来。戚怀瑾轻眨眼睛，认真地端详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心中，其实对林彻所说的“凭空造物”颇为不信。她也曾见过许多类似的能力，大多都是将已经存在的事物转移到手中而已，本质上不过是空间类权能的一种具现化应用。
想必这个也是如此。
她之所以肯为林彻解答疑惑，不过是看在他表现出的镇定与不错的洞察力，愿意与他交好，顺便……满足一下少年可怜的虚荣心罢了。
不论哪个少年，在漂亮的女孩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再得到夸耀的话，肯定会觉得开心吧。
她并非自恋之人，但从小到大，听到过夸赞她容貌的话数不胜数，多到她的记忆都模糊了。
林彻念头一动，在心中默默临摹出“棒球棒”的形体，一阵微不可察的光华涌动，一根金属制成的棒球棒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不论样式、重量还是诸多细节，都与某款市面上流通的棒球棒别无二致。
但在戚怀瑾的感知之中，却没有分毫空间波动的“涟漪”出现！彷佛那个棒球棒本来就应该存在于林彻的手掌中，被一层名为“现实”的帷幕掩盖着，而他的行动不过是揭开了那层帷幕，让更深层的真实浮现出来。
戚怀瑾的脸上浮现一抹讶异：
“抱歉……我刚才已经很仔细地看了，但还是没有看清它出现的过程。”
“要再来一遍么？”
“不用了，”她摆手拒绝，“我的确看不清楚它生成的过程，再来一遍也没什么作用。”
她的脸上平静依旧，但原来柔美的笑容已经显得有些僵硬。本以为随口就能糊弄过去……她闭上眼睛，仔细地回忆起见识过的所有能力，最终确定了一个事实：
她得……认真地糊弄过去。
“戚小姐？”林彻的呼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手里拎着一个棒球棒，死沉死沉的，压得他手指都有点酸了：
“我的能力有什么不对劲吗？你已经盯着我看很久了。”
“……抱歉，我有点走神了。”
戚怀瑾面不改色，清亮的眸子快速眨了两下，显示出她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沉吟半晌后，她侃侃而谈：
“在分辨你的能力之前，我先给你讲解一下目前已知超凡体系的分类吧。不嫌弃我占用你的时间吧？”
她还没想好呢。
林彻点点头，丝毫不以为意：
“那是自然。”
李存立去处理保奈美，还有一大堆手续需要交接，这段时间他闲得没事，和漂亮的姑娘呆一起自然求之不得。
而且这姑娘拧着眉头认真思索的模样，让他有点想起前世上学的时候，坐在他旁边，那个总是一脸凝重地做练习册，好像那练习册和她有深仇大恨般的一妹子。
他挺喜欢捉弄她来着。
戚怀瑾讲解道：
“目前已知的超凡体系，各起源与不同的地区，并分化出了不同的运转方式，相同点便是生命层次的跃升。”
“不管哪种超凡体系，最终都会回到黑铁种、青铜种、白银种、黄金种与超凡种。比如李存立先生，他就是一名黑铁种，而保奈美小姐还尚未成为黑铁种，只是初步掌握了一点超凡力量的运转方式。”
林彻恍然大悟，呼呼地笑了起来：
“她连坚韧黑铁都不是啊，难怪被我一棒子撂倒。”
原来是小瘪三，看她那么牛逼轰轰的样子，还以为起码是个不屈白银呢。
“什么坚韧黑铁？”戚怀瑾嘀咕道，她自然不懂林彻的笑点，继续讲解道：
“当前主流的超凡体系，比如东瀛的神使，他们号称八百万神明，以勾玉沟通生死，御使神明。自由联邦、拉美地区那里，有猎魔人和祭司体系，欧罗巴有圣教徒、神秘学者……总之繁杂得很，我就不和你一一细说了。”
“其中，猎魔人主要依靠……”
说了大约几分钟，戚怀瑾停了下来。
她似乎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停下来的时候微微喘气。
“此外，流通最广的，是一种术士体系，遍布世界各地，主要利用一种名为能晶的特殊矿物，通过媒介进行施法。”
林彻点点头，心中已经对这个世界的体系有了大致了解。
开局选择转职，升级全靠大佬和装备。
想到此处，林彻忽然询问道：
“那大炎呢？就比如李存立，我看他似乎不符合你所说的任何一种啊。”
戚怀瑾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声音里带着些许肃穆：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纵观全世界，大多都是上求神明，向冥冥之中的伟大存在献上虔诚信仰，然后靠降下的赐福获得力量。唯有大炎，我们的信仰就是自己。”
林彻顿时精神一振：
“愿闻其详。”
戚怀瑾缓缓道：
“猎杀异种生物，将其血肉融入自身，以此来获得力量，被称为猎人。磨练自身，破开人体桎梏，专修一身，被称为炼体士。还有感悟自然的练气士，有些人也叫他们牛鼻子道士……那些我不太了解。”
她说到牛鼻子道士，扑哧一笑，最后做了个总结：
“总之，你只需要知道多得很就是了。还有许多小众的体系，鲜有人知，哪天你要是遇到了，可要记得告诉我。”
说着，她居然颇为俏皮地歪头，一双眸子水光潋滟。林彻刚被她一本正经的表情拉起来的情绪，转瞬泄气，笑道：
“一定一定，所以说，我的能力到底属于哪一种？！”
戚怀瑾满脸无辜地看他，语重心长：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世界上的体系很多，没有谁能认全。”
林彻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是嘛？！”
“怎么能这么说，”戚怀瑾淡然道，“对于初次发现的超凡体系，发现者拥有命名权，所以我叫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自然算知道的。”
林彻哑口无言，作势恶狠狠地要拧她的脸。戚怀瑾岿然不动，反而神色自若道：
“我告诉了你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礼物？”
林彻见状只能悻悻放弃，吐槽道：
“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嘴上虽这么说，林彻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他的金手指似乎大有来头，连戚怀瑾也认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她身份地位恐怕不低，她认不出来，基本代表整个漠城都没人认得出来。
也代表着，他可以随意地骚浪贱，只要别被逮个正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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